東排灣族的年輕祭司

東排灣族年青祭司
早期排灣族祭儀文化中,部落巫師、祭司鼎盛,巫術與祭司是族人生活的一部份,族人面對人生的每一階段皆由巫術與祭司引導扶持,排灣族的文化中巫術與祭司是族人的心靈寄託,在全球化的浪潮中,讓現今排灣族文化傳承面臨極大壓力,因此也衍伸出許多排灣族傳統的儀式逐漸凋零;大武鄉境內許多年輕一輩為了生活離開部落,部分族人也遷移到都市發展,社會變遷間接影響部落的文化傳承,如何堅持及保存部落文化,是部落的一大課題,大鳥部落林志祥先生,將未來的排灣族祭儀文化視為未來傳承的使命。
文 / 圖  林昆緯、謝孟熹

審視自身的使命

東排灣族的年輕祭司,這部影音是由筆者所拍攝的微紀錄片,主題的背後原意是以拍攝青年返鄉的部落生活問題,但是筆者在拍攝過程,感受到大武鄉各部落中的大鳥部落,其部落歷史文化具有在地排灣族歷史特色及延伸性,隨著時代變遷,排灣族祭師所承的傳統文化逐漸凋零,大武鄉原住民傳統祭儀文化也出現失傳的危機,但由此拍攝微紀錄片中看見,大鳥部落中有著文化使命的青年,向著排灣族祭儀的意志,審視自身的使命,繼承十四位老人家的傳統經驗,希望未來能讓多人看見大武鄉東排灣族原生文化,聽見大鳥部落古謠。筆者發現以東排灣族的議題作為未來發想,大武鄉各部落都是值得被記錄下來的,未來會持續拍攝,為大武鄉挖掘出更多議題及部落紀錄

看見青年返鄉的勇氣

從影片的正面角度來看,看見的是部落文化的傳承問題,但從影片的另一個角度來看,發現的是青年返鄉的課題,而青年返鄉分為主動和被動兩種因素,在這兩個的因素下,最終會反應在返鄉的生活成本上,試想這個問題後,返回到影片的報導人林志祥身上,從他口述得知原本在外地工作,維持家中生活開銷,但他放下在外打拼的希望,回到部落展開部落文化傳承的使命,雖然面臨著生活成本上的壓力,但簡單的生活,有如部落原始生活的影子,也看見他返鄉的重擔及勇氣。

大鳥部落命名傳說

大鳥部落位於大武鄉部落之一,是南迴台九線上一個具有百年文化歷史的部落,筆者自認為大鳥部落是大武鄉內一個最具歷史悠久的原始部落,而從大鳥部落耆老口述得知的傳說也好,或者參考網路歷史文章,試論追溯「大鳥」之名的由來,據大鳥的傳奇故事文中指出,在臺灣日治時期昭和12年(西元1937年)被日本人命名,但有關「大鳥」命名之由來,傳說及眾說紛紜,其一相傳大鳥此地於百年前,此山區地理環境算是低海拔,所以經常可見出沒盤旋覓食的大鳥,而大鵬鳥排灣族語稱(排灣族語:zakazakaw),據傳說曾目睹大鵬鳥啣抓著小嬰兒飛上天,族人為防範大鵬鳥突襲,均揹著嬰孩工作,其翅膀之大足可覆蓋屋頂,因此族人稱此區為「大鵬鳥的地盤」藉以命名。其二,當時部落散居的建築物都為茅草屋,鳥瞰酷似羽毛,且地形狀似大鳥而命名之。另較可考的是日據時代原居住於本部落周邊有三個小聚落,「達萬kaumaqan」位於西南方山上;「初屯pukiwngan」,位於正西方山上,「彩泉sahayasay」位於東北方山上,日人為方便統治管理並皇民化,強制族人下山聚集於本部落,並以日本國北方鄉村之地名「大鳥」命名之。其中「初屯」部落遷徙之過程,頗具故事性,初屯的排灣族人被強制下山遷居時,由於族人共生相處的動物(老鷹:qalis、狗:vatu及蛇:qatjuvi)所帶領,到達本部落時,土狗負責親吻大地,尋覓適當的居住地範圍,並由老鷹盤旋空中巡察,百步蛇則於周邊環境繞行守護,這些動物畫定勢力範圍後,初屯族人安居其中,正好位於本部落正中央,另達萬部落位於本村西南,彩泉部落位於本村東北方,共融生活迄今,本地區日據時代前稱為「笆扎筏:pacavalj)」,其意為沼澤或小盆地,與現今專家學者所謂之「沖沙堆積地」不謀而合,本部落居民仍習慣或說是偏愛以「笆扎筏:pacavalj)」為地名。(大鳥的傳奇故事,網路整理)

大武鄉最具古老的大鳥部落

相傳百年排灣族古謠 唱醒大鳥部落文化價值

影片中的報導人林志祥是位返鄉青年,從林志祥的敘述中得知,當時因為生計而離鄉到外縣市去工作,後來在一次的電話中,他聽出來是老師的小孩的聲音,後來的得知部落裡的這位老師,要他回大鳥部落一趟,因為他在部落裡有十四位的老師,這十四位老師男女都有,但都去世了,當時只剩下這位老師,所以就請幾天假回到大鳥部落,回到部落就立即前往老師家中,握著老師的手,老師回頭跟他說「就全部都託付交給你了,雖然這條路會走的很累,但是你要堅持下去」,老師交代滿多事情,大約講了三十分鐘左右,講一講老師轉頭,他就回答老師,老師點點頭,再回答老師時老師就放開手了,這對林志祥來說,最後一位老師的放手不是一個結束,而是接手部落裡的文化傳承的開始。回憶起很小的時候看到老人家在做儀式,他心裡會覺得很可怕,但現在的他卻成為他小時候可怕的對象。小時候他常常在部落裡聽到古謠的哼唱,回頭一望原來是老人家聚在一群唱著排灣族古謠,他就會跑到一旁聽著老人家唱著古謠,大鳥部落裡的老人家都會微笑著說「你們看那個小朋友又來聽我們唱古調了」,老人家認為他是一個很特別的小孩,也從他的後腦頭髮中看見一絲異相,他有這一搓白髮,當時那一群老人家就預言他未來,會是部落裡的文化接手,此後他也從老人家的古謠歌聲當中,吸取微妙的古謠聲調,就這樣慢慢的一點一滴存入他的腦海裡,如今在大武鄉的大鳥部落豐年祭當中,隨著部落祭司的重要身分,在儀式中領唱著大鳥部落相傳百年排灣族古謠,唱醒大鳥部落文化的無形文化價值。

用生命寫下文化

據108年臺灣原住民族史及臺灣原住民族文化文中指出,排灣族社會中有祭司與巫師兩種,一為祭典儀式執行者為主的祭司,二為治病、占卜為主的巫師。其中再以祭司主持祭祀規模大小,可細分出家庭祭司與部落祭司兩種,家庭祭司以主持家庭型態的各種祭祀活動,部落祭司是主持部落的祭祀活動,由於祭祀的性質不同,又有男女之分,要成為部落祭司必須經神卜儀式,須由巫師主持儀式,通常部落祭司共有二人,男女均可擔任,關於部落祭司的挑選,是以巫師神卜挑選出來,且部落祭司並不會影響其家庭祭司,不但可在自己家裡擔任祭祀活動,同樣也可受他人之僱到別人家裡執行祭祀活動。女巫的能力來源,是藉符咒的力量通求神靈而得其助力,這與一般原始民族中的薩滿是一類人物相似,巫師一職是經由師徒相傳所承,所傳承的項目有咒語、法器、與儀式等程序。(2019,臺灣原住民族史及臺灣原住民族文化)

許多部落都會有巫師或祭師,但稱呼都不同,排灣族男巫師稱為「巴拉依安」,女巫婆則稱「布裏安」,根據部落傳統習俗一說「部落祭師非出於自願選擇,而是神靈或自家祖靈所挑選」,巫師神卜揀選出來做了祭師,就要終身持受,沒有重大理由,不能半途而廢,否則會招致嚴重的疾病,甚至死亡,所以部落祭師可以說是用他們的生命為部落寫下文化及傳承。

大鳥部落青年林志祥,同時經由十四位的部落長者,相傳各祭典儀式經驗,也指出未來會繼承大鳥部落的文化重任,但是祭司必須要由大鳥部落巫師經由儀式神卜挑選出來,雖然沒有辦法如願舉行神卜儀式來正名祭司一職,但他所堅持的使命也如同部落祭司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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